吴期被这蛟珠灯笼吸引到了,他想起方才在酒库拿的那瓶酒,不禁好奇问道:“里界真的有鲛人啊?”。余千岁微微颔首,“鲛人,也就是现生世界俗称的美人鱼,本来就一直存在,只不过数量稀少,常人很难见到罢了。我记得有位皇帝的陵墓,里面就用了蛟珠做芯,亮了两千多年。”
吴期顺着话头在脑海中思索这段历史,他上学时文科成绩向来一般,现在搜肠刮肚也没想起这位皇帝究竟是谁,随后又问道:“鲛人醉就是用鲛人为料酿造的?啊?”吴期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长满全身,拿活物为原料酿酒,现在酒还没喝进肚子里,他的喉咙却生出一道门,将酒液全部拒之在外。
余千岁看着吴期一脸生动变换的表情,故意吓唬他:“鲛人醉稀世难寻,用的是鲛人的鳞片,还有他们的心脏,再搭配珍稀草木,需要酿上五百年,才能有三瓶成酒。”
吴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,一股恶心的绿意占据了他的面庞,让他止不住地干呕起来,他急忙伸出手掌,强压着胃里的翻江倒海,“停停停,别说了。”另一只手捂住嘴巴,弯腰咳嗽起来。
陈槐原本隔着余千岁两米远,经过刚才的头脑风暴,生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让他刻意和余千岁保持距离,不过现在看吴期这个样子,按照他对余千岁的了解,多半是在忽悠吴期,谁知道那傻小子听到鲛人的事情,自己又瞎想到了什么。
余千岁时常对吴期恶作剧,单凭信息差,就能唬得吴期一愣一愣的,偏偏每次吴期都不长记性,仍然跳进余千岁的套路里。
陈槐见得多了,而且和他们两个的相处时间一长,对彼此的性格、处事方式均有不同程度的了解,所以现在一看余千岁藏不住的笑意,他就断定吴期又被唬了。
哎,成天自诩机智的吴期,每次都得被余千岁套路。陈槐默默在心里哀叹,这傻小子一看就是被信息量冲击到了。
他径直走到吴期身边,伸出手掌拍了拍吴期,提醒道:“千岁跟你开玩笑呢,你听他瞎说。”吴期一顿干呕,眼眶泛起红血丝,迫不期待地向余千岁求证,“真的?”
余千岁双臂交叉,意味深长的眼神瞥了眼陈槐,收敛起微妙的情绪变化,点点头应道:“嗯。”
吴期当即情绪上头,瞬间挺直身体,生气地质问道:“你怎么这样!有些话不能开玩笑,你不知道吗?”
说罢,怒火攻心的吴期,头也不回地顺着走廊向后院走去,撇下两人留在原地。
余千岁被吴期的突然变化影响到,向来面部表情没有太大变化,不显山不露水的他,这下五官冷到旁人若是看上一眼,就得立马转头跑开。
陈槐内心啧啧摇头,还以为余千岁会一直表现得完美,现在好了,和其他人一样,情绪也会有上脸的一天。和余千岁相处久了,他的一举一动表现得太过完美,无可挑剔的五官,泰然的处事心态,日常稳定的情绪,基本很难让人挑出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