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千岁表面淡定,内心的波涛却一直翻涌不停,他将吴期和沈慕梨甩在身后,奔着赏金钟楼的方向匆匆前行。
余千岁长腿迈开,正打算去一楼等着陈槐。
暮霭沉沉,烟霞弥漫,余千岁看见陈槐从钟楼退出来,陈槐完好无缺,也没有受伤,只是他在见到陈槐的时候,悬着的心却始终没有掉落。
砰砰跳动的心脏,恨不得当场撕开他的胸膛跳到陈槐面前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没回去?”
陈槐站在六十公分高的台阶上,和余千岁相隔两米,他微微俯视,静水微澜的心房猛地拽了他一下,这种特殊的感觉,即不痛也不疼,倒是有两分心痒。
不知怎的,陈槐在转身看到余千岁出现的那一刻,他的脑海忽地蹦出一个词,心痒难耐。
一个放在现生当中,绝对不会和他有任何关联的用词。
这一刻的安静,让陈槐仿佛身处雪花飘洒的冬季。
余千岁望向他的目光,点燃了漫长的冬夜,眸中的殷切期盼成为明亮的篝火,而余千岁欺霜傲雪般朝他走来,碎玉银霜遮不住他的笑意璨燃。
春风和煦拂过冬雪的寂寥,余千岁的衣角飘摇,双目柔情一眼万年,似是在这里等待多年,他静静地看着陈槐站立,宛若虔诚的信徒。
悦耳的嗓音淌过夏季的清河,顺着秋叶纷飞,送到陈槐耳中。
“当然是在等你。”
陈槐沉重的步伐转而变得轻快,他丝毫不察自己的脚步加快,下意识的靠近,驱动着他离余千岁再近一点。
“星月阁的人没刁难你吧?”
陈槐喉结微动,琥珀般的眸子盛出星光,“没什么事,我去到地下后,没过多久大川也来了。大概其他玩家全部通关了,就剩我一人,闯关反而对我来说更简单。”
身后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的嗡鸣,硕大的铜钟被敲响,倏地振起周围疲累的飞鸟,瞬间鸟群扇动翅膀,簌簌飞向四面八方。
余千岁的视线落在陈槐的发丝上面,风吹草动,掀起一地春意。
吴期跟在余千岁身后,过了几分钟才赶来,见到陈槐安然无恙,他踩着风火轮,当即就要往前冲。
下一秒脖子从后方被衣领勒住,吴期刻意收力,当场显得沈慕梨拎起的男友,仿佛小鸡仔似的。
“鸭梨,你这是干啥啊。”他的眉毛皱成弯曲的泡面,一脸惆怅不解,“拽我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