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千岁望着陈槐的眼神,似乎是被他眼中的微澜波涛带进表面平静实则汹涌的海里,他忽地嘴角一勾,亮眸微调,轻声笑了出来。余千岁双手垂在腿间,脑袋也耷拉下去,一头白色的长发顷刻间将他表情挡得严严实实,陈槐看不到他的神情,也自是不知会得到什么答案。
过了良久,余千岁才把头抬起来,肆无忌惮的眼神带着一分挑衅一分倔强,剩下几分,陈槐反倒是读不出来。
余千岁向来能把情绪藏得很好,只要他愿意藏,那么谁也察明不了。
陈槐的目光从余千岁低头那刻,便一直看着他地白发,该说不说,他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,还是产生了不同别人的对待,毕竟他不会担心其他人的安危。
陈槐见余千岁把额前的头发大手向后拢,随即开口:“你这发色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。
余千岁低头瞥向搭在肩前的头发,耸耸肩道:“没什么,如果真有什么事儿,我早就比你还急了。如果我没记错,你这是第三次担心我的头发了。”。
他轻笑着转过头看着陈槐,眉眼尽是笑意,嘴上却不留情地继续好奇:“你还没说,到底想到什么了。”
陈槐对余千岁这样时常近距离的靠近,虽已习惯了不少,但还是有些不太自在,他微微向后靠着,反问起余千岁,一副你不说我也不说的架势,看咱俩谁能犟得过谁。而且余千岁如此好奇他那时的所想,可见余千岁那时想的,断然不是江申和问瑶相遇的画面。
余千岁巧舌一张,能言善道,有时满嘴跑火车。很多时候,陈槐搞不清余千岁说得那些,到底是真的,还是开玩笑的。
不过他也不甘示弱,论嘴皮子,谁还不会怼了。
“你先问我的,不应该你先说?”。
余千岁啧了一声:“咱俩可是有赌约在身,我赌赢了。”。
陈槐点点头:“我也没说你输啊。”
不给余千岁开口的机会,陈槐紧接着说:“而且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回答过了,你怎么还刨根问底,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?”。
余千岁双臂交叉,脑袋一歪,故作不忿:“那是我知道,你没说实话,你不坦诚,没有跟我开诚布公。”。
陈槐被他这无赖的逻辑差点气笑了:“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定是假话?我说没有就没有,你不信,那是你自己的事儿。”
“而且,余兄,你一直追着我问这件事,是不是你想到了其他事情,想要从我这寻求个同类答案?”。
余千岁大大咧咧地回答:“对啊,我可一直都没说,自己梦到了问瑶的事。”。余千岁见话题挑起来,干脆追着问:“我告诉你我梦到了什么,做为交换……怎么样?”。
陈槐对于他人的事情,并没有太多探索欲和好奇心,只不过见余千岁这雀跃十足的样子,还是点点头顺了他的心。“行啊,你说吧。”。
余千岁好整以暇地靠着沙发,清了清嗓子,如同说故事娓娓道来,然而这故事实在没什么意思,完全谈不上起承转合,更连精彩的地方都没有。